我今年廿三岁,是个女孩。中专毕业在家闲呆着快两年了。这两年工作不好找,我打过三次工,一次在工厂,两次在所谓公司。都不长。在公司里那两次更是以失败告终。什么工资两千,不封顶,最终我一分也没拿到,白跑了几天。推销那些根本卖不出去的化装品。还有一些打不开销路的所谓洗涤剂新产品。

经过这么几番来回的折腾,我算是没精打采到头了,就这么闲着吧,帮帮家里看看小杂货店什么的,零用钱想用就自己拿,隔三插五的上上网,聊,再发发牢骚。认识了不少了网虫,本来活得挺兹润的。可是今天下午老妈的话严重刺伤了我的自尊心。

吃中饭的时候,老妈她们本来谈论我哥的事的。他们行政单位严重超编,又没人愿主动下岗。所以来个每人轮流待岗半年,这次轮到我老哥了,他才二十九,又是大学毕业工作了一段时间,正是年轻力壮有经验有知识想干事的时候,忽然闲下来,叫他怎么受得了,他是非常的不快乐。我心无旁鹫的听着,可不知怎么说着说着竟说到我头上来了。家里这个店要让给我哥开了,而我靠边站,这还不说,竟然又提起我最反感觉的婚姻问题。

我不禁勃然大怒,快乐的心情一扫而光,于是大叫大喊的发脾气:“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这个破店我才不要呢,这种小店我才看不上眼,你们给我一万块,我自己去开个小店保证以后不来烦你们?”

老哥一脸铁青,站起来想说什么,老爸一把按住他说:“小燕年纪也不小了,该让她出去闯闯了。小钢不方便出头,他只是轮岗半年在家,工资照拿的。不要让人说了闲话,就让他在家看看小店好了。”

“就这样决定了!”老爸说:“给小燕两万块,让她自己出去也开个小店”接着老爸小眼朝我一瞪:“燕子,这可说死了,以后别来怪我们,你要是开不得吃,赔光了,你就准备好嫁人吧!?”

也不知老爸说得说真是假,还是只要给我些压力,让我做好,别开玩笑的去做。不过我心中还是一紧,我可不想随便嫁人。

我头一扬,满有自信的说:“放心吧,你们等着看我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中其实还是发毛,可不能把家中父母辛苦攒下的的钱搞没了,以后在他们面前说话做人都抬不起头来。于是我急急行动,打约了最铁的姐妹,兰子。纪小兰。她可是差点沾了名人的光了,可惜命里无时终须无。她一样,跟我般傻瓜呆在家里蹲班房呢,高不中,低不就。我们从小玩到大,连中专都读成一样。倒霉的样子也差不多。

我一打她就出来了,我把想法跟她一说,她高兴的不得。却还是装了装佯。

“唉,我早跟你说了,家里那小店不是你的,干脆我们两姐妹出来开一间,你硬是懒,又怕抛头露面在久做事,怎么样,现在逼到头上来了吧?”

“怎么样?兰子,你到底加不加盟,没你作伴,我一个人胆小干不下来”我哀求她。“我现在可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要是你不帮我,就没人帮了。”我佯做苦状,搏取她的同情。其实我知道她早有这想法,现在只是故意逗逗她。

“嗯,这个么?”她还想作出思考状,我便哈她胳肢窝下,她一笑跑开,扬声大叫:“得令,穆桂英出马,杀将出去……”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考查,我们决定还是做些小百货好,服装太有季节性了,容易积压。饮食业又太累。所以我们决定做百货。其实我们还有个鬼注意,要是最后卖不掉了,全部倒卖到我家小店里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兰子连夸我好注意。

这是一间在汽车站附近的小店。门面不大,是由以前的人家住的楼房底层敲开改造的。里面有一间较大的卧室,还可以住人。我和兰子满意极了。看着卷帘门上贴着的出租电话号码打了过去。里面回话传来是本县物资公司下属的房子,要我们亲自过去谈。我和小兰去了。

办公室不大,里面堆满了文件。一个头有点秃的脸色健康红润的姓吴中年男子接待了我们,我们说明来意。他看了我们一眼,说:“房子共前后两间,月租七百元,一分不能少,要租就先放半年租金,我们签了合同,马上就生效?”

他的口气很干脆,看得出是个很能干的单位管事人。

“我们两个女,又是本城待业人员,吴科长能不能给我们少点,我们以前都没做过,不知会不会亏?”小兰很会搏起人同情,她的语声,听了,在那一瞬连我都为之感动了。

那中年人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唉,好吧,就五百五吧,不能再少了”顿一顿,他又道:“那可是个旺铺,不瞒你们说,有个外地人出了一千每个月我都没租,因为他要搞饮食,而那里不是能搞饮食的。你们也不能搞,明白吗?”他神色凝重,不象是吓唬人的那种。

“哇!吴科长你真好”我忍不住跳起。他竟一下子给我们每月降了一百五拾元了。这可好了。

小兰也紧跟着说不会的:“我们只是卖些小百货,逃逃生活就行。”

“好吧,租给你们了”吴科长从抽屉拿出一式两分的合同。我们立刻填写就完事了。说实话,我们生怕被什么外地更有钱的大老板租去呢?

“哗拉!”一声,我俩用钥匙打开了卷帘门,怎么回来?这是七层大楼房的底层啊,里面怎么有点黑黑的感觉,尤其四周的墙壁,虽然看出来不久前刚刚才用石灰粉刷过,可还是难掩被烟熏过的痕迹,灯光也是老式的白炽光,昏昏暗暗的飘飘摇摇着。

兰子皱皱眉道:“明天我们得破财请人装修一次,要仿白磁三道,不然怎么吸引人进来,更别说住人了?”

“是啊”我说,一抬头隐约看到墙壁有字,“怎么还有字啊,兰子?”我走近一看,只见上面隐约写着,我要让x不得x好x,上面的字写得很有股凶气,劲道十足,好象很有种怨气似的。我转头看兰子,她正嘴有叨念着,多大的面积,要多少钱的事。完全没在意墙上这几个字了。那几个字仿佛是用红色写的。另外下面还有大段述说的话,好象是别人用什么整片的刮下去了。明显的有一大片凹落处。

的事我没主见,全看小兰的了。完全是她一首张罗,我在旁边跟着帮忙看看装修工人怎么妙手翻新。把一间墙壁老旧黑暗的房子变新,三天中一天变得不同一天,最后一天,再一看,哇,跟新房子似的。整个一敞白的空间。灯光也换成了萤光灯了。

“兰子,你真行。”我由衷的说。

兰子摇摇头说:“花了近五千块了,唉,还没赚到一分钱,就花去这么多,下海可真不容易,但愿我们以后会好起来。”

“那是一定的,我有信心。”我对她说,在这样的屋子里,这样的黄金地段,我有十足的信心。

后面是调货,办证,工商,税务,公安,唉,想不到开间店那么多事。原以为只是租房子就完了呢。

忙碌的日子过后是冷清的场面。一连三天了,说来令人难以置信,我们竟然只卖出一包糖给一个小胖子。才收入十块钱。

入夜我和小兰愁眉不展:“怎么会这样?今天是星期六了。”

“我也不明白”小兰说:“是不是我们也要供上财神一尊呢?”

“如果真有用就供吧,我们每天早晚都给他上香”本来不信神的我现在也因为现实所迫开始动摇了。

“哐哐哐!!!”就在这时,门剧烈的响起来,看看床铺上的闹钟都1:44了。

“谁呢?”小兰和我下床去开门。

“谁啊!?”临开门前小兰警惕的叫问了一声。

“我来买东西的,请开门。”是个女子的声音。我俩放心了。而且我们是位于人多的车站边,想来也无人敢抢却,或者说这样的小百货店根本不值得动手。

“哗啦!”门打开后,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外面。她年纪不大,三十不到的样子,很漂亮,只是脸色苍白。

她幽幽的说:“对不起,打搅两位了,我想买些东西。”

“哪里,没关系!”小兰说,“难得有客人上门,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啊”我接着说,“没关系的,你要些什么,我帮你找!”

她的身子一下飘荡了进来。接着,躬腰去捡正面各种堆满了的食品,她拿得可真不少。整整三大包,还有三瓶酒。我一算帐,竟然三百八十八元呢。我说了,她一声没啃,从身上拿出一叠钱,随便抽了四张放在柜上,说声不用找了,转身欲走。

小兰忙叫:“你请等等?”然后她拿出验钞机来一张一张验了验,我心想还是她细心。这时那少妇嘴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只是我们没看见。

“行了,这是找你的,下次欢迎光临!”小兰把十二元钱拿给她,诚意的对她笑笑。兰子可真会做人。那女子拿了找钱,飞快向街对面的停着的一张黑色轿车跑去,我和兰子一直看着她离去,开车的是个,也是般的面色苍白,车座后好象还坐着个象上当官的上了年纪的人。呼,车一发动,溜一股尾烟不见了。这种高级进口轿车性能真是良好。我和兰子呆呆看着车消失在黑暗中。

“哇,我们有收入了。”我和兰子相视着大笑。

说来也怪从那个女子来过后,我们几乎每天都有生意,愉快的一星期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周末的星期六。

也是在那个时候,在我们关门后的1:44分,门又哐!哐!哐!的剧烈响起来。我和小兰相视一眼,的又去到门边,出声一发问。又跟上次一样,是那个女子的声音。

门打开了,那个女子直望着我们两个,眼神中竟流露着一股蓝光。

她幽幽的说:“对不起两位,打搅了,我想买些东西。”她又象上次一样的说。

接着她又象上次一样捡东西了,东西不一样,可是价格竟然一算,仍然是三百八十八元。这次我们没在验钞,也没找给她,她转身又象对街跑去。这次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下来打开门让她上去,开车的仍然是那个脸色苍白青年男子。她上车后,那个五十左右的年长男子忽然抬头朝我们一笑。他的牙齿又长又白。又有血丝流露的大口。啊,我吃惊的叫一声,后退一步。

小兰正在低头忙着结算今天的帐目,也没看见,听见我惊叫,她便随口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说:“我可能昨晚上网太久了,发花了。但愿她下次别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兰子责怪的口吻对我说:“燕子,咱们开店可不能闲麻烦啊,何况这女子每次一来过后我们的生意就好,况且她买的东西又多,还不要找钱呢。”

“好吧,我的兰大经理,你对,我听你的,行了吧。”我开玩笑的对兰子说。可心底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只盼望她下次别来了。

果然,第三个星期她没来了。可我们的生意也变得奇差。竟又只买出一包糖果。买得还是那个小胖子。真是,于是我们忍不住又是盼她来,于是,周末我们都未睡,甚至门都未关,刻意等着她们来。

时间一点一点向后移,1:44分,一辆黑色轿车,准时从街道那头的黑暗中冒了出来。真,每次她来这儿都是一个阴天。

她也不奇怪我们没关门,自顾的捡了一大堆东西。这次她只捡贵的,好烟好酒。竟然买了一千多八百八十元的。

我们不由得不怀疑,这是否用的是公款了。可是又不见她要发票。为了感谢她照顾我们生意,小兰特意问她:“你要不要开发票啊?”

嘿,只见她阴阴的一笑:“发票么?要了做甚?难道那边还能报么?”说完叫了哪个开车小伙子过来,两个人抱着东西离开。我注意到那个青年男子的脸上有些礁虑之色。仿佛担心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一样。

瞬间,车门打开了。我仿佛看到后座有个男子被捆绑着。只是门马上又关了,看不大真切。

因到屋里我们没睡,因为我们要盘点三个月来的总收入。小兰拿出了钱箱,我们数了起来。可是小兰忽然叫了起来:“这是什么钱啊!?”

她脸上惊恐万状,她手上正拿着四张冥张,上面印着的玉帝头相正在庄严中带着阴酷笑。

“阴钞!”我不由惊叫。:“天哪,快扔掉它!”

再一翻钱箱,里面共有十二张。我们拿出来惊恐的把它们扔在一边。小兰和我相对着喘着粗气。我吓得忽然一把抱住小兰哭起来:“妈啊,我们撞鬼了。”

胆大的小兰也此刻也说不出话来。她脸皮都变蓝了。可是怪事还没完呢。又过了一会,她去动钱箱,惊慌得看到底层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三打崭新的钱。

我们好奇的颤抖着手数了一数,竟然每打有一万块。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晚我们在惊恐,带点喜悦,又更多的沉没在惊恐中度过的。

最后小兰对我说:“我们把这几张阴钱拿到财神面前烧了吧,”我无话可说。

然后我们把财神毕恭毕敬的搬出来在正堂中,在财神的座前用从未有过的虔诚把这十二张钱点燃起来。这时候出来了,青烟飘动中竟然看到墙壁下写着的血色字样。

“赵章元,我要你陪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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