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安路995号,给我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和蔼可亲的阿婆,看见我来忙热情的让我进屋。在阿婆一番细致的介绍后,我决定租下这间房间。原因有三:方圆百里之内在也找不到比这间更便宜的了;房间家具齐全省去了不少麻烦;房东似乎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当天,我就把行李搬进了这个只有三十平方米的新家。粉红的格调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我很快喜欢上了这个新环境。为了欢迎我这个新房客,房东阿婆特别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慈祥的阿婆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跟我闲谈起来。

“英子,吃。你来了,我就有伴了!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可孤单了!现在可好了。”说着,阿婆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条条深深的鱼尾纹。我更是高兴。阿婆煮了一手的好菜,特别有我妈煮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我妈煮的饭菜了!这对于一个打工妹来说是怎样的享受啊!我塞了满嘴的饭菜还不忘答应阿婆。“恩,阿婆,真好吃!”听了我的赞赏阿婆更是开心的笑道:“别急,慢点吃!小心别噎着!爱吃,阿婆天天给你做。”我顿时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流着泪猛点头,阿婆温柔的摸摸我的头笑道:“傻丫头!一顿饭都能感动成那样!快吃吧!”说着又往我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我正感动着,突然听到一声殷殷的哭泣声,我奇怪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哭声好像是从阿婆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好奇的问道:“家里还有人住吗?为什么不一起来吃饭?”阿婆脸色一变,刚才的笑容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皱着眉头紧张的问:“你听见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么问?”看着阿婆凝重的神色,我惊讶的问道:“你没听到吗?你房间有人在哭?你听……”阿婆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第二章

两年前,阿婆的女儿月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她的的阿婆对这种怪病也束手无策。

眼看着月儿的越来越虚弱,阿婆每天以泪洗面。终于,一天再也忍受不了病痛折磨的月儿选择了另一种解脱的方式,在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用一条阿婆织给她的围巾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自此以后,月儿的也就是现在阿婆住的房间经常会传出低声的抽泣,只是这个声音只有搬进来的房客才能听到,阿婆却听不到。

“她一定是怪我为什么不能治好她才不让我听见她的声音。”阿婆深深的自责道。“不是的,她一定是怕吓到你才不让你听到的。”我安慰说。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从阿婆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声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让人不得不相信。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房租会这么便宜了。我渐渐开始后悔搬到这里来。可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搬出去是不可能了。

我正在想着,突然阿婆压低了声音凑进我神秘的说:“房间里的一切家具你都可以用,只是在衣柜最下面的那个抽屉千万不要打开。”“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阿婆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也没什么,那里有些月儿的遗物,都是些月儿最喜欢的东西,我没舍得扔,可放在自己房间我一见着就想起我可怜的月儿。”说着,阿婆声音都哽咽了!我忙安慰说:“阿婆,别难过,我不碰就是了!”阿婆听了,一把抓住我的手,“真是好孩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门在外的就把这当自己家,啊!”阿婆的这番话着实又让我感动了一把。

半夜了,我依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着阿婆讲的的夜晚。

第三章

几个星期过去了,住在阿婆家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偶尔会从阿婆房间传出隐隐的哭声,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呻吟,是痛苦的呻吟。我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甚至让我忘记了哭声而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茶餐厅忙碌着。像我这样一个即没学历又没经验的小打工妹能在茶餐厅找到一份服务员的工作也算不坏的了,我很满足现状。这时阿安走了进来。阿安是这区的便衣,他每次来只为一件事,就是为我。看见阿安进来,老板娘调侃道:“看是谁来了呀,又来接英子来了吧!啥时候发喜糖啊?”说着,大家都乐开了。阿安涨红着脸,径直向我走来。低声问:“英子,快下班了吗?”“恩,你再坐会儿吧!”我答道。“还坐什么坐啊!英子,下班了!人家好不容易空了来看你一趟,还让人家等,你好意思我可还怕人背后嚼我舌根说我拆散鸳鸯呢!”老板娘一边讪笑一边把我俩推出门外。站在大门外,我俩相视一笑,阿安拉起我的手说道:“走,请你吃火锅去!”“恩!”

“英子,最近有个案子忙得我焦头烂额,好几个礼拜没见着你了,真想你了!”酒足饭饱之后,阿安握着我的手深情的说道。“真想我了?”我假装不信的问道。“真想了,想赶快把你娶回家。”“我最近搬家了!”我连忙岔开话题。并不是不想嫁,也不是觉得阿安不好,也许只是想在闯荡两年把!毕竟自己还年轻。阿安也知趣的问道:“搬哪了?”“路995号!”阿安一愣,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那屋闹鬼,你不知道?”“看你,还便衣呢!一个鬼就能把你吓成那样!”我不削的讥笑道。看着我无所谓的样子,阿安严肃的说:“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接着阿安娓娓道出了惊恐的原因。

第四章

平安路995号,阿安曾去办过四件案子,每一件案子都是惊人的相似。

第一件,房主的女儿月用甚至不让人看女儿凄惨的死状。而第二、三、四件,死者都是房客,而且都是被同一条围巾是死在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左手都被割开了一条口子,都是死前被放的血。

公共割脉,然后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上吊。死者死状极其恐怖,披头散发,眼黑上翻只露出眼白,就像一个怨灵。据邻居和死者的朋友称:死者死前都有轻微的精神失控,说经常听见有女人哭,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吊死在天花板上,甚至有人还说件到鬼。最后,这些案件都只能以自杀案草草结案。

听完阿安的话,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现在才了解为什么每次我进出那栋房子时总会引起路人怪异的眼光。可为什么阿婆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

“阿安,送我回家吧!”我默默的说道,心里想到的是我房间柜子最下面的那个抽屉,也许它能告诉我那些死的真相。阿安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住在那我不放心。”其实我也很害怕,但还故作轻松的说道:“阿安,你放心。如果你觉得不对劲再搬出来好了,现在我住的好好的突然说不住了,阿婆她该有多难过啊!她一个人那么孤单,而且一时半会,我也没地方住,何况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了!”“可是……”阿安还想在说什么,我连忙打断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送我回去吧!”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打开门,整个客厅黑洞洞的,很阴冷,只有从阿婆房间的门缝漏出几缕幽幽的绿光。我蹑手蹑脚的向自己房间摸去,生怕吵到阿婆。路过阿婆房门口时,阿婆的房间又传出了幽幽的哭声。我的心一紧,脚底像被灌了铅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联想起阿安跟我描述的几个女孩的死状,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砰”,一声巨响把我拉回了现实,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随着这一响动哭声也嘎然而止,屋子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正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时,门缓缓的开了条缝。阿婆的脸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我竟吓得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婆的声音就像她此时的脸一样阴郁。我一怔,“刚……刚回来!”我回答道,“阿……阿婆,你没……没事吧?刚是什么声音?”阿婆眯着眼盯了我一会儿,脸色渐渐缓和过来,又露出了平时固有的慈祥笑容。没事,年纪大了,腿脚也不灵活了,刚不小心摔碎了个杯子。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把!”说完。门快速的被阖上了!快的我都来不及道声晚安。

我纳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房间的床上,想着阿婆怪异的行为,我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那个神秘的抽屉。我站起来走到门边,轻轻的开了条缝确认阿婆还在房间后,然后关上门上好锁。走到抽屉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一双在冷冷地盯着我。我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帘在随风飘扬,让整个房间充斥着诡异的气氛。我走到窗前关好窗户拉好窗帘,再次回到抽屉前。可那种感觉丝毫没有消散的痕迹,我回头再次确认这间房间只有我一个人后我转向了那个抽屉。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心理作用,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打开抽屉。

随着抽屉缓缓被打开,被人冷冷窥视的感觉竟然逐渐消失了,我开始有点心安理得起来。我把抽屉放在床上,一件件翻着月儿的遗物。

最上面的是一本相册,上面都是月儿的照片,我翻到最后几张,是月生病时的。从月儿孱弱的身躯和苍白瘦削的脸颊我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月儿是遭受着怎样的病痛折磨。但从她的笑容我又分明看到了几许坚韧,几许倔强。她不像是会轻生的人啊!

我合起相册,看了看其它遗物,都是些。我立刻被它吸引了!不自觉的戴上它在镜子前左照右看,把自己想象成彩虹仙子。

第五章

好黑好黑!我沿着一条阴暗的甬道拼命的奔跑着,后面有一个黑影不紧不慢的跟着,来人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的迹象。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快要透支了,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倒下时,前面出现了一道门,从门缝里挤出几根明亮的光线,就像迷航中的灯塔。我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向光明狂奔。用力拉开那扇门后,一道惨白的光芒射向我,只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使劲关上门,颤抖的用手锁上锁。喘着粗气的我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坐在地上我环视着四周,强光渐渐的消退,取而代之的又是无尽的黑暗。我只能静静的呆坐在原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默默的等待着黑暗将我吞噬。

等我终于有了一点力气,我靠着门慢慢站起来。我的手感觉摸到了一个像开关一样的东西,位置很像是。。。我兴奋的打开开关。等亮了,果然我现在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里,依然是粉红色的格调,温馨浪漫。我放下心来,走向梳妆台,在镜子前停了下来。

镜子里我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衬托得脖子里的彩虹围巾特别鲜艳醒目。我举起骨瘦如柴的手指戳了戳瘦削的脸颊。

镜子中的我真的是自己吗?恐惧开始再次席卷我,正像所有片描写的一样,灯开始剧烈的闪动起来。我条件反射般猛然回过头望向天花板,上面吊着一个瘦骨嶙峋像干尸一样的女人。左手手腕处的一条口子正在往外汩汩的冒着鲜血,长长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模样。粉红色房间的颜色开始越来越深,似乎被血染过了一样,红的刺眼。我害怕地奔向门口,才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反锁了。我用力的拍打着门,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

“啪!”我惊恐的回过头。血红的窗帘像死神的裙摆一样随风舞动着,是窗户被狠狠地打开了。我背对着门死死地盯着那个血淋淋的女人。风吹起她长长的黑发,现出苍白的脸,和没有眼黑的双目。我瞬时呆若木鸡,那张脸……那张脸……竟然和镜子里的我一模一样。我难道已经死了?我不断的问着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的恐惧感一瞬间达到了极限。我甚至看见吊在天花板上的“我”微微翘起了冰冷的嘴角,并发出尖锐的笑声,好像在嘲笑着我。似乎为了应和“我”的笑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哭声。我只感觉我快要崩溃了,整个都僵硬了,脑袋一片空白。

门吱吱的开了,现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哭声近在咫尺了。一只干枯苍白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还没等我回头,另一只手紧紧勒住了我的围巾。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她们摆布。我不能呼吸了,接着,在哭声和笑声中,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第七章

睁开眼,天亮了。暖洋洋的阳光照进我的房间,窗帘依然在微风的吹拂下舞蹈着。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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